写给XX的一封信

XX：

    我昨天下午去看望了师父，师父身体还可以，相貌上显得更加祥和，不知道是近死还是近道。我受到了师父精舍中五个人的礼遇，这是来这里的人唯一的。

    我知道，人和人之间都有他们各自的因缘聚散，顺应各自的缘起法则，在行动上也好，在心里也好，我几乎不干预师父处的任何事，我所能做的，只是做卫生，陪师父下棋，以及讲一些不干人事纠纷的事。在师父的眼里，在照顾师父、师太的人眼里，我是事外人。

    我目睹了事情的前前后后，左左右右，没有陷进事情的圈子中，有一些人陷进去了，自已的建议没有被采纳，伴着烦恼而去。师父那里的人又和睦的相处着。我成就了见无碍，也成就了事无碍。

    在我的眼里，师父从不干预弟子们的事，他不会明诲弟子，师父一直顺应各自的缘起。有时候，师父会觉得某些弟子见地上差老远，也只是暗示，决不明诲。近道者，心有灵犀；远道者，无异对牛弹琴。古语说：举明下照者暗。

    在我认识的人中，师父也该算是朋友了。

    我的知已有一些，朋友却不多。知已能够懂得我的声乐，甚至合过我的曲子，但他未必奏出自已的高雅曲调；朋友就不同了，他可以弹奏自已清雅的乐曲，又不干预，更能合协他者的乐章，幽扬回旋，如高山流水，如大海波涛，如云，如雨，如日，如月，如风。俗人听不懂这种音乐，会抚掌大笑，他们哪里晓得，流水不碍高山的巍峨，高山不减流水的激情；山和水合在一起，山巍巍，水潺潺，分不出山在水中，还是水在山中。

    我可以告慰了，有师父这样的朋友，演奏着自已的乐章，和着共同的曲谱，高山流水，流水高山。这乐章的音符就是山水相接的哮声。没有了哮声，就没有了音符；没有了音符，就不成曲调，也就没有了乐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