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主页

 玅境长老【四念住开示】第十二讲 

  The Twelfth Lecture of [Four Mindfulnesses] by The Elder Miaojing  

作者:妙境长老     发布时间:2013-1-4

玅境长老【四念住开示】第十二
 
[内容关键词:平等 寂静心  七种作意 七觉支]
 
「不掉心者:谓於举时及於略时,得平等舍」:修心念住的时候,观察自己的心,心有很多种不同的相貌。这里是说怎麽叫做不掉心?不掉心,简单地说,就是不散乱,掉者,动也;就是不动乱的心。「谓於举时及於略时」:「举」,前面解释过,就是昏沉的时候,心的明了性不出现、隐没了,现在把它举出来、把它发动出来,把内心明静而住的相貌发动出来,叫做举。「略时」:是初开始静坐的时候,使令心不要向外散乱,叫做略;就是不分别那些杂乱的境界,安住於所缘境,叫做略。「略」是初开始摄心不乱的时候;「举」是心里散乱了或者是昏沉了,再把它收回来,使令它明静而住。这两个心的相貌,总而言之,是「得平等舍」的意思。「平等」:就是不昏沉、也不散乱,叫做平等。如果昏沉了、或者是散乱了,那就是不平等。心里面不昏沉就是明、不散乱就是静,明静而住的时候叫做「平等」。「舍」:就是弃舍了昏沉、弃舍了散乱,也还是平等的意思,所以叫做「得平等舍」。这个舍的境界有浅也有深,初开始静坐的人,应该是浅的意思,不应该是深,後面还有谈到的地方。
 
「寂静心者:谓从诸盖已得解脱」:寂静心,就是平等舍又再进一步,或者是经过一个长时期、或者不是很长,静坐有成就了。什麽成就呢?「谓从诸盖已得解脱」:就是五盖,贪欲盖、瞋恚盖、昏沉睡眠盖、掉举恶作盖、疑盖,从这麽多的盖里边解脱出来了。「盖」是什麽意思呢?《阿毘昙论》上解释:「能令善品不得显了」,也就是令你这个明静而住的境界不得成就,障碍你这个明静而住的定慧不得现前,那就叫做盖。因为你长时期地用功,止观的力量强了,就破除这一切的障碍,从盖解脱出来了,那个时候,叫做寂静心。从後面「定心者」那一段文的解释,看出来这里所说的「寂静心」就是未到地定的境界。未到地定以前,就是欲界定。这倒是很分明地说出来寂静心的界限,是未到地定的境界。
 
「不寂静心者:谓从诸盖未得解脱」:虽然偶然地心里面也能够明静而住,但是,还没能从诸盖得解脱,盖还能出来,还能够显现在你心里面,障碍你的定不得成就,那就叫做不寂静,就是心里面还会动乱。
「定心者:谓从诸盖得解脱已,复能证入根本静虑」:定心是什麽意义呢?谓从诸盖得解脱了以後,就是你得到未到地定之後,得未至定以後,你继续地努力用功。用功又怎麽样呢?「复能证入根本静虑」:你又能够成就色界定的初禅,这叫做根本静虑。从这些大阿罗汉、辟支佛,从这些大菩萨、佛的境界,他无论是入於什麽三昧,怎麽样为众生说法,都是在四禅里面,从四禅里面发出来。有的大阿罗汉,是从初禅、二禅、三禅、四禅里面得阿罗汉果;辟支佛。乃至佛,是从色界第四禅,入了第四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。这四静虑在修学圣道里面是非常重要,所以给它个「根本」的名字,一切功德从这里发出来的。「复能证入根本静虑」:得到未至定以後,要继续地努力修行。这在《瑜伽师地论》里面说得非常详细,就是修七种作意:了相作意、胜解作意、远离作意、摄乐作意、观察作意、方便究竟作意、方便究竟果作意。得到未至定的人,修这七种作意,证入根本静虑。
「不定心者:谓未能入」:不定心者,就表示你没能够证入根本静虑,还没能证入。未到地定叫做「寂静」,得到初禅以上叫做「定心」;说「不定心」,那等於是诃斥这个寂静,诃斥这个未到地定。未到地定虽然是从五盖里面出来了,其实还是有欲的,瞋心也是有;欲也是有,瞋心也是有,这些盖还是有的;但是它不障碍你的圣道,不障碍你修行,你的正念一提起来,盖就没有了。若没有破除盖的时候,还不是那麽容易。所以,未至定从五盖里面解脱出来,并不表示他没有欲,他还是有欲的,所以称之为不定,心还不定。
 
「善修心者:谓於此定,长时串习,得随所欲,得无艰难,得无梗涩,速能证入」:这是说这个未至定的人得证入根本静虑的情况。他能得入、证入根本静虑,是因为善修心的关系。怎麽叫做善修心?也就是刚才说的,修这七种作意。「谓於此定,长时串习」:谓於此,在未到地定里面,入了这个定以後,长时期、连贯、不间断地修习这七种作意。「得随所欲」:长时期地修行,明白点说,就是修不净观。从未到地定证入初禅,要修不净观的。就是因为有欲,所以不能得初禅;得了初禅以後,就没有欲了。所以,长时期地、不间断地、连续地修习这七种作意,「得随所欲」,满足了你的希望,你想要得初禅得到了。「得无艰难」:你从散乱心入定,入到未到地定,从未到地定到初禅,没有困难了,没有困难,就能够入到初禅。「得无梗涩」:没有障碍了,就是没有欲了,明白点说,就是没有欲,没有欲也就没有瞋;这时候,这些昏沉睡眠、掉举恶作、疑,统统都没有了,也就是没有这些障碍。「速能证入」,很迅速地就能入於初禅。
 
「不善修心者:与此相违,应知其相」:若是你不能够精进地、长时地串习,那就和这个境界是相违反的,就不能得随所欲、不能得无艰难、不能得无梗涩,就是不能的。「应知其相」:你应知道那个相貌就是这样子。
 
「善解脱心者:谓从一切究竟解脱」:这是又进一步,「善解脱心者」。善解脱心是什麽呢?「谓从一切究竟解脱」。这里有两个意思:一个是说,在色界第四禅里面继续修行的时候,就得到无色界的四空定,叫做一切究竟解脱;第二个意思是说,佛教徒得到色界四禅以後,他能够修四念住,在四禅里面修四念住,「谓从一切究竟解脱」,就是欲界的烦恼、色界的烦恼、无色界的烦恼,爱烦恼、见烦恼完全解脱了,就是得阿罗汉果,得无生法忍了。
 
「不善解脱心者:谓不从一切不究竟解脱」:不善解脱心,就是不能解脱心,就是你没有修四念住,那你就陷溺在颠倒的境界里面,不能够究竟解脱。就是得到四禅八定,你还是一个愚痴的凡夫,不是为爱烦恼所颠倒,就是为见烦恼所颠倒,就是不能得解脱。
「如是十四种心,当知皆是住时所起」:这一共是二十种心,这里说十四种心,就是前六种心不计算在内,就是:有贪心、离贪心,有瞋心、离瞋心,有痴心、离痴心,这六个心不计算在内。从略心开始计数:略心、散心,下心、举心,掉心、不掉心,寂静心、不寂静心,定心、不定心,善修心、不善修心,善解脱心、不善解脱心,这一共是十四种心。这十四种心,「当知皆是住时所起」:应该知道都是修行人他能够摄心而住了,摄心而住这个时候就是欲界定,住在欲界定里面,继续努力地修行,所现起来的这十四种心。前面是一个心、一个心的解释,这底下总起来说其大意,都是在定中现出来的这十四种心。
 
【依净盖地住时所起,有八种心:谓从略心、散心,乃至寂静、不寂静心。】
「依净盖地住时所起,有八种心」:「依净盖地」,就是从略心开始,一直地修止观,他能够清净这个盖,把五盖清除去叫净,这样的境界叫做净盖地。这个时候,就是从欲界定开始到未到地定所生起来的,有八种心。这八种心在十四种心里面,就是「谓从略心、散心,乃至寂静、不寂静心」,这就是八种心:略心、散心,下心、举心,掉心、不掉心,寂静心、不寂静心,这一共是八种心。
 
【依净烦恼地住时所起,有六种心:谓定心、不定心,乃至善解脱、不善解脱心。】
「依净烦恼地住时所起,有六种心:谓定心、不定心,乃至善解脱、不善解脱心」:这是净烦恼地。净烦恼地,就是从未到地定开始,继续修不净观,破除去这个欲心,所以这个时候叫做净烦恼地,就是修不净观。不净观是不能断烦恼的,但是能把欲烦恼折伏了不动,名之为伏断。若是修四念住,那就是能断烦恼,究竟得圣道了。在这个境界里面所生起的,有六种心,就是定心、不定心,乃至善解脱心、不善解脱心。这样说,这十四种心,分成两部分,一个是净盖地住时所起,有八种心,一个是净烦恼地住时所起,有六种心,加起来就是十四种心。再加上前面一开始的六种心。那六种心,实在是总说的,把这两个境界包括在内了,就是总说;净盖地和净烦恼地是别说的,应该是这样意思。这个心念住,「云何为心」这个问题解释了。像身念住第一段是「云何为身」,心念住第一段是「云何为心」,是这样子。
 
【法念住─解释云何为法】
【又於内有盖,能自了知我有诸盖;於内无盖,能自了知我无诸盖。如彼诸盖未生而生,亦能了知;如彼诸盖生已散灭,亦能了知。於眼有结乃至於意有结,能自了知我有眼结乃至我有意结;於眼无结乃至於意无结,能自了知我眼无结乃至我意无结。如彼眼结乃至意结未生而生,亦能了知;如彼诸结生已散灭,亦能了知。】
 
「又於内有盖,能自了知我有诸盖;於内无盖,能自了知我无诸盖」:这以下是解释法念住,「云何为法」。前面也是列出来了,这底下就是解释。
「又於内有盖」:又这位修行人,他在用功修行的时候,时时地要反省自己、来观察自己,观察自己是「内有盖」,我这个内心里面、或者是在寂静心里面,我还是有盖的,贪欲、瞋恚等等的盖,我心里面「内有盖」。「能自了知我有诸盖」:自己能知道,自己知道这个盖还没有破除去。「於内无盖,能自了知我无诸盖」:内里面没有盖的时候,自己也能够了知我是没有盖的。因为时时地观察自己、时时地考验自己,所以才会知道。若不考验自己,自己还未必知道,那就容易得增上慢。因为你常常修不净观,欲就不动;不动的时候,自己就认为自己可能是没有盖了,其实不一定。所以,七种作意里面,有个观察作意;观察作意就是「我看看我这个盖还有没有」,就是故意地去思惟欲的境界、思惟欲的一切净相;思惟的时候,就知道自己的心动不动,那就知道是有盖、是没有盖。「能自了知我有诸盖」,也是经过考验、自己内心的观察知道的;「能自了知我无诸盖」,也是经过观察才知道的。不是只是说「我静坐的时候心不动,我就是没有盖了」,不是那样意思。就是不修行的人,他有的时候心里也不动的,那不能说他没有盖。
 
「如彼诸盖未生而生,亦能了知;如彼诸盖生已散灭,亦能了知。」前面是说盖的有无,这底下说盖的生灭。「如彼诸盖未生而生」:那五种盖,在自己心里面,原来是没有,现在有了,「未生而生」:由无而有,叫做生。他也能知道,知道「喔!我现在心里面有欲心了,有贪欲心、有瞋恨心了、有疑惑心了!」「亦能了知」:不像我们不修行的人,自己烦恼来了,自己还不知道;修行人不是,修行人时时地观察自己,「喔!我有烦恼了。」
 
「如彼诸盖生已散灭」:生是生了,然後又由有而无,又散灭了,不现前了,又除灭了,「亦能了知」,也是知道。这可见修行人时时地注意自己这一念心的活动。不像我们不修行的人的心,时时地向外面看,看别人是对不对、怎麽怎麽地。这不是,时时地来观察自己。
「於眼有结乃至於意有结,能自了知」:这就是愈说愈微细了。前面是说盖的有无、盖的生灭;这以下说结,其实也是盖,结就是烦恼。「结」:就是像那个绳子挽一个扣,那个扣叫做结;用它来譬喻烦恼。这个扣挽得很紧,你想打开还很难的;我们心里面有烦恼,就像那个扣似的,你想断掉它,不容易的。生烦恼很容易,但是你想息灭它还不容易,不是容易的,所以叫做结。「於眼有结」:我们的眼看见一切色相的时候,有烦恼了;「乃至於意有结」:耳鼻舌身乃至意,有了烦恼。前五根发前五识,与前五境相接触的时候,有烦恼,这是没有入定的时候。说「於意有结」是入定以後,入定了以後,有的时候也会有烦恼;「乃至於意有结」。「能自了知」:能自己知道,「我有眼结乃至我有意结」,能知道。
 
「於眼无结乃至於意无结,能自了知我眼无结乃至我意无结」:也都能知道。没有结,也是知道的。
「如彼眼结乃至意结未生而生,亦能了知」:在有结、有烦恼这一段,也是分有无、分生灭这两段。现在这是第二段,「如彼眼结乃至意结未生而生,亦能了知;如彼诸结生已散灭,亦能了知」,也是知道的。
 
【法念住─对治盖与结的七觉支】
【於内有念等觉支,能自了知我有念等觉支;於内无念等觉支,能自了知我无念等觉支。如念等觉支未生而生,亦能了知;如生已住,不忘修满,倍复修习增长广大,亦能了知。如念等觉支,如是择法、精进、喜、安、定、舍等觉支,当知亦尔。】
 
「於内有念等觉支,能自了知我有念等觉支」:这底下是又一段了,就是来对治盖和结的,就是用这样的法门来对治烦恼。烦恼的生起、忽然间又灭了,它自己会灭吗?不是的,是要修四念住的。
 
「於内有念等觉支」:因为有了烦恼的时候,这是一个大患,要解除它、要解决它,就要修学四念住。本来这就是说四念住,但这地方说七觉支,就是七菩提分。七菩提分第一个是念,第二个是择法,精进、喜、轻安、定、舍,这一共是七个。在三十七道品前後的次第上看,《瑜伽师地论》,就是唯识的经论上的解释是说,从七觉支这里开始,若从小乘佛法来说,就是得初果了,七觉支就是得初果了,七觉支以後才是八正道。但是在《大毘婆沙论》,它就是有一点不一样,它也是说七觉支在八正道之前;但是也有说,八正道在前、七觉支在後,像《成实论》就是这麽解释。
 
「觉」:也有一个譬喻的意思,像人做梦、睡觉,现在睡醒了,从大梦里面醒过来了;就像无始劫来,在生死里面做个大梦,现在醒过来,就是得成圣道了,这叫做觉。这个觉,不是单独能成就,一共有七条,所以叫「七觉支」,七菩提分。
 
第一个是「念等觉支」:「念」是什麽意思呢?念,就是你想要用功修行的时候,第一个条件就是把修行的法门显现在心里面,要很分明地显现在心里面,先要这样子。譬如说我要修不净观,我这不净观在心里面能现前,然後继续地修,能现前的这是属於念。说我要修无我观,这无我观在心里面能现出来,这都是属於念等觉支。你若没有这个念,你所修的法门不现前,不现前修什麽呢?没办法修了!这个念很重要,所以第一个是念。
 
「於内有念等觉支,能自了知我有念等觉支」:我有了烦恼的时候,要把法门现出来就能现,那就是有念等觉支。「於内无念等觉支,能自了知我无念等觉支」:在内心里面没有念等觉支,就自己了知我没有念等觉支。譬如说是,你在静坐用功修行的时候,忽然间昏沉了,这时候就没有念等觉支;或者是散乱了、打别的妄想去了,那麽也是没有念等觉支,念就没有了,就失掉了。原来是有的,现在忽然间失掉了,就是有的时候有,有的时候没有,自己都知道。「能自了知我无念等觉支」。
 
「如念等觉支未生而生,亦能了知」:我失掉了,我现在把它现出来,「未生而生」,又现出来,「亦能了知」,那还好。
 
「如生已住,不忘修满,倍复修习增长广大,亦能了知」:如你念觉支现出来了,能够安住在那里;「不忘」:这个法门很分明地显现在心里面,没有忘,没有失掉;若是忘掉就是没有念了;「修满」:而继续用功修行,叫它圆满。
 
我们都是初发心,你若是读《华严经》、读《法华经》,看那些大菩萨有陀罗尼,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,就把广大的法门显现在心里面,那个念力是那麽样的广大。《金刚经》才一卷也不算多,我们把它显现在心里面还都不容易!有的时候,能够把它一句一句地背下来,有的时候背不下来,忽然间这一句忘了,就是这样子,所以初开始修行是难!那个大菩萨的境界,他的心里面,很短的时间内,广大的法门能在心里面显现出来。我以前也说过,就是结集经藏的时候,阿难尊者把佛说的一个法门、一个法门诵出来,这些大阿罗汉在下面听;我在推想,那些阿罗汉也都能背,能把佛说的这些法门背下来,所以阿难尊者若诵错了,他就知道。所以这个圣人、大阿罗汉心里面的境界,都是有念的力量,有不可思议的念的力量!念就是记忆力,也就是陀罗尼。不过,在小乘佛法里面没有用这个名字,在大乘经里面就是用这个名字;有这陀罗尼的力量,就是总持,就是念的力量。
 
「如念等觉支未生而生」,这还是不错的,「亦能了知」。「如生已住,不忘修满,倍复修习增长广大」,使令这个念的力量愈来愈广大,愈来愈广大。听一遍就能记得住,而且这一生是记住,就这个身体死掉了,第二生、第三生还是能记住,没有失掉,不失掉。「倍复修习增长广大,亦能了知」,也是知道的,所以圣人的念力是那麽样的厉害!
「如念等觉支,如是择法、精进、喜、安、定、舍等觉支,当知亦尔」:也是这样子。或者是没有、或者是有,或者有的时候生了又灭了、灭了又生了这些事情,也是这样子,像念觉支这麽说。念等觉支是这样子,如是择法等觉支,当知亦尔,是这样意思。
 
「择法」:「择」就是拣择,就是智慧的观察。智慧的观察,或者是无常观,或者无我观,或者诸法毕竟空的观察。这种智慧,最初开始当然是闻所成慧、思所成慧、修所成慧,逐渐地增长、逐渐地深入,到了初得圣道的时候,这时候叫做择法,这是无漏的智慧了。在以前的时候,是相似的智慧,不是真实的,还是有漏;到了得圣道的时候,这个择法就是无漏的智慧,见到真理了。
 
「精进」:为什麽能够到达那里呢?能见法、得法,见到第一义谛了,是由精进来的。他不怕辛苦,能长时期地努力,才能到达这个境界,精进倒是非常重要了。
 
「喜」:由於你长时期地精进,破除一切的障碍、破除这个盖、破除一切烦恼,见到真理以後,心里面欢喜。所以,大乘的十地菩萨,初就是欢喜地,就和这个喜是一样的。得初果的时候,心里面也是欢喜。
「安」:「安」就是轻安。若说是轻安乐,那一定是要得到未到地定。欲界定没有轻安乐;得到未到地定的时候才有轻安乐;得到初禅以上,这个轻安乐是更猛烈。
 
「定」:而这个安乐是由定来的,要或者未到地定,或者初禅、二禅、三禅,有了定才能得轻安乐。得到轻安乐、得到定了的时候,这个身体的麤重没有了,身体就像有若无的样子,不那麽麤重,这时候,心里面快乐,身体也调适了。身体调适,得了定的时候,若得到初禅以上的定的时候,欲是没有了,这些烦恼没有了。《大般若经》上的〈四念住品〉说到叫永除贪忧!得到轻安乐、得到定的时候,永除贪忧,永久地破除了贪欲的烦恼和忧愁的烦恼,没有了。《智度论》上说得很有意思,说什麽呢?说我们出家人,最初的时候,为了要得成圣道,远离五欲,把世间上的五欲放弃了,到寺院里面出家修学圣道。但是,不是一下子就成就了,圣道的三昧乐没得到,可是世间上的欲乐又放弃了,在这个中间的时候,心里面就有忧,心里面不快乐。但是人的心就是欢喜乐,又回想以前的五欲乐,就生了贪心,又有贪心、又有忧愁,有这两种烦恼。现在得到择法觉支,有精进、喜、轻安、定、舍的时候,永除贪忧,这件事没有了,因为你这时候成功了,得到三昧乐,得到圣道了,心里面定下来了。所以,有喜、又有轻安、又有定力、有舍。
 
「舍」:前面说到「平等舍」,这里又说到个「舍」。而这里的舍,简单地说,这个舍是无着的意思,不执着的意思。不着,譬如我们这个手摸在桌子上,手就与这个玻璃相着;现在不着,就是有离,就是舍。就是我们的心不与一切法相着,叫做舍。再明白一点说,也还是庞蕴,禅宗那个庞居士说得对,「不与万法为伴侣」,就叫做舍!就是这一念清净心弃舍了一切法,也就是不受,不受一切法就是舍。所以这个舍就是不受的意思、不着的意思。所以他的心能湛然独立,湛然地安下来,不动了,也就是不分别了。心里面有一点境界的时候,你就是着、就是受、就是有分别。现在他能舍,圣人的正念现前的时候,初果圣人也开始有这个境界,有这个舍。所以这个舍是圣人的境界,凡夫不行,凡夫办不到。前面说那个平等舍,那是我们常常静坐的人偶然地也会有那个境界,但是那还是凡夫境界,那是很浅的。这就是很深,这是圣人境界了。
 
「当知亦尔」:念等觉支有「有无」的情况、有「生灭」的情况;择法觉支、精进、喜、安、定、舍等觉支亦尔。初果圣人也有失掉正念的时候,失掉正念的时候,清净无漏的智慧也不现前了,精进、喜、安、定、舍等觉支也不现前了;可以比例初得无生法忍的菩萨也是的,也有这个情形。但是他若觉悟了,立刻就能改变过来,时间不是像我们凡夫那麽久,我们失掉了正念的时候,很久很久恢复不过来,但是圣人不是的,圣人很快地就恢复过来。《阿含经》说一个譬喻,说是这个烧饭的锅烧红了,滴上一滴水,那滴水在那个烧红了的热锅上,很快地就乾了;圣人失掉了正念的那个时间就那麽多,很快的,正念又生起来,他是和我们凡夫不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