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玅境长老【四念住开示】第八讲
The eighth lecture of[Four Mindfulnesses] by the elder Miaojing
作者:妙境长老 发布时间:2013-1-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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玅境长老【四念住开示】第八讲
[内容关键词:不净法性 如实随观 令心清净 世俗谛观 假想施设 阿赖耶识 因缘观]
【四、寻思彼品】
【云何名为寻思彼品?谓作是思:若我於彼诸净色相不净法性,不如实知,於内於外诸净色相发起贪欲,便为颠倒黑品所摄;是有诤法,有苦、有害、有诸灾患、有遍烧恼。由是因缘,发起当来生老病死,愁叹忧苦,种种扰恼。】
「云何名为寻思彼品?谓作是思:若我於彼诸净色相不净法性,不如实知,於内於外诸净色相发起贪欲,便为颠倒黑品所摄。」这是身念住修不净观,共有六事;前面是思惟不净自相、不净共相,这以下是「寻思彼品」,就是在奢摩他里面思惟彼不净的品类,这不净法的品类。前面这句话是问,「云何名为寻思彼品?」是提出这个问题,这底下解释。
「谓作是思」:这位修行人,他在奢摩他里面这样思惟、观察。「若我於彼诸净色相」:假设我在彼污秽、不清净的相貌里面,不净的法性。「若我於彼诸净色相」,净色相就是表面上的清净,叫净色相;可是里边实在是「不净法性」,那个法性是不清净的。「不如实知」:我不能真实地通达明了。「於内於外诸净色相,发起贪欲」:内就是本身、自己的身体,於外就是他人的身体,这一切表面上的清净色相,发起了贪欲心。「便为颠倒黑品所摄」:这个时候,我就是属於错误的、属於罪过的一类所摄,有过失、有罪过的了。
「是有诤法」:我若发起了贪欲心的话,这就是有烦恼的事情。「诤」,就是烦恼的意思,也包括了贪心同类的瞋心;有贪心一定是有瞋心,也就是有愚痴心,有各式各样的烦恼,是有诤法。「有苦」:这个贪瞋痴各式各样的烦恼现起的时候,就使令自己的身心苦恼。「有害」:同时也会伤害他人,也会逼恼他人。「有诸灾患」:有贪瞋痴的烦恼,就会有老病死的灾患。「有遍烧恼」:有了老病死,同时也就有愁叹忧苦种种的苦恼,为苦所烧、为苦所恼。
「由是因缘,发起当来生老病死,愁叹忧苦,种种扰恼。」「由是因缘」:由於我对於内外诸净色相发起贪欲,所以就会发起当来的、将来的生老病死的这些苦恼的事情。「愁叹忧苦」:生老病死这种境界出现的时候,在内心里面就有愁苦,感觉到苦恼,在内心里面感觉到愁。这些老病死的这种境界,在内心里面的感觉就是「愁」,发出来悲伤的语言叫做「叹」。「忧苦」:在第六意识的苦叫「忧」;在前五识的苦叫「苦」,就把它分类了。愁叹是总说的,忧苦是分类了。「种种扰恼」:这就是结束这几句话;各式各样的扰乱,苦恼自己。
【若我於彼诸净色相不净法性如实随观,便无颠倒,白品所摄;是无诤法,无苦、无害,广说乃至由此因缘,能灭当来生老病死,乃至扰恼。】
前面是黑品,自己的颠倒错误。「若我於彼诸净色相不净法性,如实随观」:「若我於彼」,假设我对於彼诸净色相不净法性,「如实随观」:能真实地随顺观察,观察自己的表面上的诸净色相实在上是不净法性,观察他人的不净法性,能真实地这样观察。这个「随」,是随顺真实的情况去观察。「便无颠倒」:就不会有错误了。
我们通常内心里面有颠倒的分别,生起贪心、或者瞋心,各式各样的烦恼。我们都是容易在外边的境界上生颠倒心,容易这样去理解;但是在这里边加上一个自己对自己的身体。说是「於内、於外」,就是对自己的身体也生这种颠倒想、生爱着心。这个爱着心也是很重的一个烦恼,所以加上一个「内」,「於内、於外」。如果是能够「如实随观,便无颠倒」,就会对自身的爱着心也没有的,对自己这个身体,观察它是不净,这爱着心也就不起了。修不净观的开始,是先观察自己不净,是这样开始的。不是先观察他人,先观察自己。等到自己的不净的观察有多少力量了以後,再观察他人,就容易了一点。若是一开始观察他人,可能还观察不上来,可能会有困难。所以在经论上,所有告诉我们修不净观的,都是从自己开始,从自己这方面开始。
「如实随观,便无颠倒白品所摄」:这时候因为观察这个不净法性,使令自己内心清净了,所以属於白品。白品就是清净的意思,属於这一类的。
「是无诤法」:这样观察的结果,就是没有烦恼了,自己内心清净,没有烦恼的诤。「无苦、无害」:没有烦恼了,也就不会为烦恼所苦,也不会去伤害他人。
「广说乃至由此因缘,能灭当来生老病死,乃至扰恼」:当来生老病死,是将来的生命的生老病死,不是现在的。现在的生命,就是你得阿罗汉果了,这个身体也还是要有老病死的。「能灭当来生老病死」:修成功的时候,这个生命结束了,就不再有有漏的生老病死的事情了,所以是「能灭当来生老病死」。当来就不生,不生也就不会有老病死,乃至种种的扰恼也就都没有了。若诸黑品,我今於彼不应忍受,应断、应遣;若诸白品,我今於彼未生应生,生已令住,增长广大。如是名为寻思彼品。
「若诸黑品,我今於彼不应忍受」,前面是分黑白两类,前面这一段,黑品、白品这两类;这以下就是来调整自己。
「若诸黑品,我今於彼不应忍受」:若是我起颠倒想了,有了黑品的这种事情,「我今於彼不应忍受」:不应该忍受这件事,不应该容忍、接受这件事。「应断、应遣」:应该切断这个黑品,应该排遣内心的这些杂染的事情。「断」和「遣」应该是一种意义;如果分开,或者「断」指外缘说,「遣」指内心说也可以;排遣内心的染污,切断外面的染污。
「若诸白品,我今於彼未生应生,生已令住,增长广大」:若是切断了染污的因缘,令心清净,属於这一类的,「我今於彼未生应生」:我没有生起这样清净的功德,我应该把它生起来,把它发动起来。「生已令住」:无贪、无瞋、无痴这种清净心发动了,就使令它安住不动,「令住」,令它安住,不要退掉;而且令它「增长广大」,使令这个清净心愈来愈有力量,愈来愈清净,能够广大的清净庄严。
我们拿人来说,人在人间的这个欲的境界,能够令心清净,当然也不容易;但是若对天上的境界,怎麽样呢?那就需要自己的清净心的力量再增长广大,你才能胜过天的境界。在《大智度论》上提到,憍梵波提尊者大阿罗汉,这些天女来试验他,他就修不净观;修不净观,没能够如意地现出来不净观,这个憍梵波提阿罗汉。天女来试验他的时候,他想作不净观,不能现前,但是可也没有染污心。龙树菩萨说一个譬喻,说好像两个力士来角力,似乎没有胜负,不胜不负的境界。所以,「我今於彼未生应生,生已令住,增长广大」,所以这个清净心初开始生起的时候,也还是很微弱,需要继续地加强它的力量,所以是「生已令住,增长广大」。「如是名为寻思彼品」:这一句话就把这一段文结束了。前边在引《俱舍论》那一段文曾经提过,不净观是不能断烦恼的,它只能制伏。所以究竟地来说,「我今於彼未生应生,生已令住,增长广大」,一定是包括四种念住才可以,身念住也应该包括受念住、心念住、法念住。要观心无常、观法无我,才能使令不净观究竟圆满。《成实论》曾经特别地强调这一点,非要观一切法空,使令心无所得,才能断烦恼,这个贪欲心才能够彻底地把它清除。
【五、寻思彼时】
【云何名为寻思彼时?谓作是思:若内所有诸净色相,在现在世;若外所有不净色相,亦现在世。诸过去世曾净色相,彼於过去虽有净相,而今现在如是次第种种不净;诸现在世我之所有似净色相,此净色相於现在世虽有净相,於未来世不当不净如今现在外不净色,无有是处。我此色身去来今世,曾如是相,当如是相,现如是相,不过如是不净法性。如是名为寻思彼时。】
「云何名为寻思彼时?」前面是寻思彼品,这底下是寻思彼的时间。「谓作是思」:这里也是一样,在奢摩他里面这样子思惟、观察。
「若内所有诸净色相,在现在世;若外所有不净色相,亦现在世」:「若内所有」,若自己所有的(现在没有死掉),这个青瘀、脓烂、散坏这种不净色相还没有现前;现前的是表面上相似的清净,所以是「在现在世」,现在是这样子。「若外所有」,若外边死屍的形相、这个不净色相,也是现在世。
「诸过去世曾净色相,彼於过去虽有净相,而今现在如是次第种种不净。」前边先标出来这两种形相,内所有的净色相、外边有的不净色相,都是在现在世。这底下说到「诸过去世曾净色相」:现在是不净色相,但是这些不净色相在过去的时候,它还是净色相;那些不净色相没有现出来,曾经是清净的色相。「彼於过去虽有净相」:彼那个不净相在过去的时候,虽然是清净的相,「而今现在如是次第种种不净」:可是现在是这样的次第,是不净了,种种的不清净相现出来。这句话是指外边的不净色相的情况。
「诸现在世我之所有似净色相」:回过头来再观察自己,现在世我所有的相似的清净相,「此净色相於现在世虽」然是「有」清「净」的「相」貌,「於未来世不当不净如今现在外不净色,无有是处」:我现在的这个生命体,虽然是相似的清净相,但是将来的时候怎麽样呢?将来若是「不当不净」:不会有不净的相貌,「如今现在外不净色」那样子,「无有是处」:没有这个道理。我现在的这个生命的净色相,将来也一样是不净的,这样观察。
「我此色身去来今世,曾如是相,当如是相,现如是相,不过如是不净法性,如是名为寻思彼时」:我现在的这个色身,「去来今世」:过去的时候、将来的时候、现在的时候;「曾如是相」是指过去,「当如是相」指未来,「现」在的「如是相」,「不过如是不净法性」:虽然有三世的不同,总而言之,它不会超过不净法性,终究有一天也是变坏了,也都臭秽了,有种种不净的形相都现出来了。「如是名为寻思彼时」:这是结束了这一段,寻思这个不净色相在时间上的不同,但是终究都是不净了。这是寻思彼时。
【六、寻思彼理】
【云何名为寻思彼理?】
「云何名为寻思彼理?」这是寻思六种事,思惟六种事,思惟这个不净,从六个方面来思惟、观察。现在是最後一个,寻思彼理。
【观待道理:胜义的观待道理】
【谓作是思:若内若外,都无有我、有情可得,或说为净,或说不净。】
「谓作是思」:这是在心里面这样观察。这是第一段,约胜义观待的道理,约胜义来观察。「胜义」这个「胜」,指佛菩萨圣人的殊胜的智慧说的;「义」,是佛菩萨那个智慧所观察的境界叫义。从圣人的智慧境界来观察这件事,所以叫做「胜义」。
「若内若外,都无有我、有情可得」:从《阿含经》上讲也好、从《般若经》也好、从《瑜伽师地论》也好,「无我」是圣人的境界,能通达无我义是圣人的境界;所以,相反的,执着有我就是凡夫境界。这里说到无我、无有情可得,所以这是胜义,是圣人的境界。
「若内若外」:谓作是思,这个修行人在奢摩他里面这样观察,观察「若内」,观察自己的色受想行识,观察「外」边的一切众生的境界;「都无有我、有情可得」:都无有我可得、都无有情可得。一切众生乃至一切佛,都是没有我可得的,在色受想行识里没有我可得。我们曾经说过,常恒住、不变易、有主宰性的,叫做「我」。观心无常、观法无我,我们若是不能够观察无常,无我也观不来了,无我也是不能观的。因为执着有我的条件之一,就是常,我的体性是常;若不能观察无常,也就不能观察无我了。所以,要观察无我,也就是观察无常的意思,就是色受想行识里面没有那个常恒住的「我」。所以,观察无常也就是观察无我。观察无常,是没有「我」的体性,那样意思。
「谓作是思」,这个修行人他在寂静住里边,观察自己、观察他人的色受想行识都是刹那刹那变易的,那里边没有常恒住的「我」、没有「有情」可得。「有情」是什麽呢?「情」就是识,就是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、意识。执着有我的人,有的「计我论者」就执着这个识就是我;那麽就是说这个识是常恒住、不变易的,就是所谓「常住真心」了,常住真心就是我,就是这样意思。现在这里说「都无有情可得」,就是没有常恒住、不变易的识可得。刹那生灭、因缘所生的识是有的,因缘所生法的识是有的。但是,非因缘生、而常住不变的识是不可得的,是没有的。在奢摩他里面你要这样思惟:若内若外都无有我、若内若外都无有情可得,这样观察。
「谓作是思:若内若外,都无有我、有情可得,或说为净,或说不净」:因为在圣人的境界,观察色受想行识是毕竟空寂的,在这里面也没有净可得、也没有不净可得。有这麽一件事,说这件事是好的、说这件事是坏的;如果这件事不可得,根本没有这件事,说谁是净、说谁是不净呢?所以,没有我可得、没有有情可得,也没有净、没有不净可得。
【观待道理:世俗谛的观待道理】
【唯有色相,唯有身形,於中假想施设言论,谓之为净,或为不净。
又如说言:寿煖及与识,若弃舍身时,离执持而卧,无所思如木。
既死没已,渐次变坏分位可知,谓青瘀等乃至骨锁。】
「唯有色相,唯有身形,於中假想施设言论,谓之为净,或为不净。」前面「都无有我、有情可得,或说为净,或说不净」,这是胜义的境界,这是圣人的境界。圣人他的心是无住,「不住色生心、不住声香味触法生心」,他是无住的境界,他是离一切相、离一切分别的境界。所以这一段是胜义,站在胜义的立场、站在圣人的境界来观察这件事。
这底下,「唯有色相,唯有身形」,这是站在世俗谛的立场来观察这个道理。世俗谛,就是因缘生法都是无常败坏的,叫做世俗谛。就是可以言说、有言说相的、有文句的、有文字的、有名句文所显示的义,有语言、有语言所显示的义,而这些都是无常败坏的境界,从这个立场来说明这件事。「唯有色相,唯有身形」,眼所见的色相,眼所见的身形。「唯有色相,唯有身形」这个意思,就是在这个色相的身形上,没有真实性,只有一个虚妄的形相而已,里面没有真实性,这样意思。
「於中假想施设言论,谓之为净,或为不净」:在这个虚妄的色相、身形上,由假想来施设言论。「言论」是由内心的思想发动出来的。内心的思想是方便的这样去思惟,所以叫做「假想」,就是方便安立的。我们现在的假想,发光明的这个器、这个物,我们名之为灯;名之为灯,这是最初那个有智慧的人,给它立的名字叫做灯,如果最初安立这个名字,不叫灯,或者说是叫花,那也是可以的,也不是不可以。所以安立那个名字,是他的一个假想;安立好了以後,大家公认、同意都这样称呼的时候,你就不能说这是花了,大家都得说这是灯,所以是假想施设的言论。现在说我们这个生命体的色相、身形也是,於中假想施设的语言,「谓之为净」,谓之为「不净」。净、不净,都是假想施设的语言,假名字而已。这是从世俗谛的立场这样子说明的。
「又如说言:寿煖及与识,若弃舍身时,离执持而卧,无所思如木。既死没已,渐次变坏分位可知,谓青瘀等乃至骨锁」:这底下是引证,引佛语作证。
「又如说言」:又如佛说的,这是经上说的,「寿煖及与识」。「寿」:可以有两个解释。就是我们这个生命体,生理和心理不分离,这个不分离的力量叫做寿;如果生理和心理分离了,人就死亡了,就没有寿了,这是一个解释。第二个解释,就是人的出入息;你有出入息的时候,你就有寿命的存在;如果出入息结束了,人就死亡了,我们人的境界就是这样。「煖」:就是身体的火大;由业力的摄持,这个火大、这个煖气它不失掉;如果人死掉了,这个煖就没有了。「及与识」:这个寿、煖的生命体里面,还有一个刹那刹那的觉知性的东西,就是识。就这三样,从生命体开始、一直到最後,一直都是存在的;缺少一个都不行,缺少一个就死掉了。
「若弃舍身时」:若是人死亡的时候,死亡了,这个身体就舍掉了,「离执持而卧」。「弃舍身时」,谁弃舍身呢?就是「寿」、「煖」和「识」弃舍这个身体了。这个身体没有煖了,或者舍掉了煖,也可以说这个煖弃舍身体,就是分离了。或这个识弃舍这个身体了,也就是从身上灭了,识没有了。「离执持而卧」:就是离开了识的执持,卧在那里。这个身体没有识了的时候,就是没有执持。识在身体里面的时候,识对於身体有执持的力量,使令它是一个活泼的生命体,使令它不坏。识若不在身体的时候,就没有执持的力量了;没有执持的时候,这个身体就开始坏了。在唯识的理论上说,就是没有阿赖耶识了。「无所思如木」:这个时候,这个身体不能思惟了,就变成个无情物,就像是木头似的。
刚才说,「离执持而卧」,就是没有阿赖耶识。因为前六识,在我们生存的时候,有的时候前六识也不活动,不活动但是不能说死亡了,就是因为阿赖耶识还在。若是阿赖耶识不在的时候,就死亡了。所以说「离执持」是指阿赖耶识,是微细的细意识,这个细意识若不在的时候,就是死亡了。「离执持而卧,无所思如木」。这是世俗的境界,从世俗的立场观察人的生命,生存的时候有寿、有煖、有识,若死亡的时候,寿、煖、识都没有了,就变成无情物了。这是世俗谛的境界。
这是一个偈颂,佛这麽解释,佛这麽说明的。
「既死没已」:我们这个生命体已经死亡了以後;「渐次变坏分位可知」:逐渐地变坏了,先是青瘀,而後脓烂,乃至到最後变成一个骨锁了,或者一段一段的骨头分离了,这个分位是可以知道的,「谓青瘀等乃至骨锁」。这是从世俗谛的无常败坏的境界,来观察这个身体是这样的境界,这也可以证实圣人的境界是对的,凡夫的境界是错误的、是苦恼的境界。
【观待道理─因缘的观待道理】
【今我此身,先业烦恼之所引发,父母不净和合所生,糜饭等食之所增长。此因此缘此由藉故,虽暂时有诸净色相似可了知,而内身中若内若外,於常常时,种种不净皆悉充满。】
「今我此身,先业烦恼之所引发,父母不净和合所生,糜饭等食之所增长。此因此缘此由藉故,虽暂时有诸净色相似可了知」,这以下,约因缘观待的道理来解释。前面的两段,一段是约胜义的道理来观察,一段是约世俗的道理来观察;这以下,约因缘观待的道理来解释。因缘观待的道理和世俗的观察的道理应该是无差别,但是,後面的结束那段文,说出了这句话,说个「因缘观待」,所以就是指这段文说。世俗是对胜义说;对胜义说世俗,对世俗说胜义,它们是互相观待。
「今我此身」:也还是这个修行人在奢摩他里面这样观察,我现在这个身体是「先业烦恼之所引发」:是过去世所造的业力,就是我的烦恼所推动出来的行为。现在是人,所以所造的业还不是太坏,没有到三恶道去。先业的烦恼所引发出来的这个身体。「父母不净和合所生」:我们人是胎生,所以是自己的烦恼的业力,同时也有父母的帮助,父亲的不净和母亲的不净和合起来,才有这个生命体的出现。出现了以後,「糜饭等食之所增长」:还要吃饭。糜就是粥;还要吃粥、还要吃饭,有这些饮食的滋养,才能使令这个生命体逐渐地增长、成熟,这是因缘观待的道理。
「此因此缘此由藉故」:我们这个生命体要由先业烦恼的因缘、要由父母不净和合所生、糜饭等食的增长的「由藉」,要凭藉这些条件,才能有这个生命体的存在。「虽暂时有诸净色相似可了知」:由这些因缘的凭藉,虽然是暂时地出现了,表面上看上去也还是很清净,好像很清净的形相。「似可了知」:好像可以明白这个人很清净,怎麽怎麽地。「而内身中若内若外,於常常时,种种不净皆悉充满」:表面上是清净的,但是内身里面,不论是自己、是他人,「於常常时」:就是没有一个时候不是的,一切时都是「种种不净皆悉充满」的,很多的不净的东西充满在身体里面,「种种不净皆悉充满」。
佛在世的时候,舍利弗尊者和目犍连尊者向佛告假,要到人间去游行。告了假,准备要走的时候,来了一个比丘,就向佛告状,就说:「舍利弗尊者瞧不起我、轻视我!」佛就告诉阿难尊者:「你去请舍利弗尊者来」;同时也召集诸多的比丘集会到佛边。佛就这样问:「刚才某某比丘说你轻视他,你是不是轻视他了呢?」舍利弗尊者说:「我观察我这个身体是一个不净物,就像一个囊,一个袋子,里面装了很多不净的东西,这个袋子破裂了,这不净的东西向外流。我的身体也是这样子,很多很多的不净:种种不净物,充满於身内,常流出不止,如漏囊盛物。」舍利弗尊者这样子解释:「我自己观察我自己是这样子,我怎麽能够瞧不起别人呢?」这麽样解释。这里说,「种种不净皆悉充满」,这样子观察。这是寻思彼理,这样解释。如是名依世俗、胜义及以因缘观待道理寻思彼理。
「如是名依世俗、胜义及以因缘观待道理寻思彼理。」这是结束这段文。「如是名依世俗、胜义」:「若内若外,都无有我、有情可得」那一段是依胜义;下面「唯有色相,唯有身形」以下,是属於世俗;「今我此身,先业烦恼之所引发」以下,是因缘;「依世俗、胜义及以因缘观待道理寻思彼理」。「观待」这句话,就是观察一切有为法的生起,要待因缘才能出现的,叫做观待道理,它要等待因缘的和合才能出现。这样说,一切法是因缘生,一切法就没有我了,无我可得,就没有真实性可得了。由这样的道理来寻思彼不净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