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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《神隐天社》第三十四回 迎四皓张良回京 

  The fairy hidden in the Tianshe mountain [34]  

庋耻斋 连载系列

作者：自在浮云     发布时间：2005-10-25

遁山野也非是福，怀天下焉能无物。
藏茅舍欲善其身，蒙恩召又计宏图。

张良终于邀得四皓进京

话说张良寻到四皓，恭敬施礼。口称：“在下拜见东园公、甪里先生、绮里季、夏黄公四位前辈。”

吴实道：“你不在京中做官，跑此荒郊野地作甚？”

张良道：“在下奉殿下之命，前来请四位进京。”

唐秉嘎嘎一阵怪笑，道：“进京？那刘邦无非一亭长耳！得获四方俊杰相助而莅天下。乡野匹夫，不知敬贤尊能，取儒巾盛便溺，见长者而濯足。如此何以德天下？”


周术摇摇头：“我等乃是纵情山水之徒，年近百岁，老朽无能，进京作甚？”

张良深施一礼，道：“诸位前辈见谅，当今天子起于田亩，诚失礼数。良在此向诸位赔礼了。”

唐秉道：“关你何事？你又赔个甚礼？”

张良道：“良为天下万民计，舍一己之得失，忘个人之荣辱。来此恭请四位出山。当今太子殿下乃从学于叔孙通，其德甚丰。谦恭仁圣，勤勉于政。闻四位才德兼备，学贯古今，心忧天下，关怀社稷，故命良携礼挚见。不想四位还计较皇上之失，纠葛于己身之荣辱，而忘乎大节！失乎大义！视天下万民之生死于不顾，为几句言语而牵缠。实污贤者之名。良这便回去禀告太子，诸位绝非殿下欲请之德士！”

说罢便转身就要离去。

张良这一番话把四个老者说得哑口无言，又见张良作势要走，崔广连忙上前挡住，拱手道：“留侯且留步！我等再做计议。”

张良本是以话语来激四皓，见此法奏效，当然不会离去。便站了下来。

崔广见张良停下，便道：“留侯见笑了，我等老朽愚昧，实不该计较。但不知留侯所说‘为万民计’是何意？”

张良道：“如今天下初定，百废待兴。太子年少，需有德之士辅佐。今上年事已高，社稷亦须承传。若太子德行有失，乖张失义，岂非天下之大不幸？至于斯时万姓罹难，谁人之过？况乎太子感念四位仁德，欲礼聘为师，以圣明之君为志。四位却是一味推脱，不以天下为念。良只好回京禀奏太子，另请他人。”

唐秉道：“你这留侯也是！谁道不去了？我等只不过要你代皇上赔个礼，又未道不去！”

周术道：“是也！是也！我等虽是纵情山水，却是心怀天下！即是太子延请，岂有不去之理？”

崔广见张良已没有了怒色，便道：“留侯少待，等我等收拾收拾，即随留侯进京。”

吴实道：“有个甚么好收拾？这便随了留侯去吧！”

四人相扶相携便推着张良要走。

四皓将金玉施予太清宫

张良道：“四位且莫急，那厢还有太子所备的聘请之仪，四位先收下，慢慢再走不迟。”

吴实道：“那些玩意与我等何用？我等欲以腹中学问而济天下，岂在这些物事上用心？”

唐秉道：“我等若为金玉，也不久居山中了。”

崔广上前，细声与吴实等商议了片刻，对张良道：“还烦留侯一事。”

张良道：“前辈只管说。”

崔广道：“此等身外物与我等实在无用，山中有几座道观，不时拯济四周百姓，留侯便把太子所赠留与他们，也好是个用处。”

张良想了想，道：“那便遵各位意思。”

当下命几个随从把那些金银宝玉抬上前来，取出四袭锦衣，四双朱履，命人伺候四人更衣。又把四方玉璧拿了出来，分给了四皓，四皓也不推让，收下了。剩下的三百两黄金和一斛樱桃大的珍珠尽数抬去太清宫，以四皓之名捐了。

那四老换了衣服，只见白发苍颜不显老，手扶藤杖更精神，张良不由喝彩。弄得四老也有些羞涩。


那随从等人抬着箱子去了太清宫，来回不到半个时辰，又带来太清宫道人送的四乘软轿，张良请四皓坐了便命启程，一路晃晃悠悠下了山。

却说那太清宫道人得了珍珠黄金，悉数换了米粮等物，不时周济百姓。百姓得其恩惠，又感念四皓，便在虎跑径旁修建了四贤亭，以纪念东园公、甪里先生、绮里季、夏黄公四人。后来年久岁深，那亭也几废几建，后人便讹为思贤亭了。

四皓回礼天慈宫道人

张良等人行得甚快，两刻不到便到了天慈宫。宫内道人见张良来了，便上前迎着，

张良拱手施礼，道：“叨扰道长了，今日赶着回京，烦劳道长雇艘船来。”

道人道：“留侯在宫里稍息片刻，我这便去。”四皓也在宫门外下了软轿，道人引着去了客堂，又命个徒弟去寻渡船，自己煮了茶来款待。

道人为几人斟好茶，道：“敢问留侯，这四位长者有些面生，贫道未曾见过。”

张良道：“在下此次来宝山便是寻他四位，四老在天社山住了有数月了，道长竟然不知？”

道人道：“留侯见笑了，贫道在宫内足不出户，一念惟求清静，是有些孤陋。”

吴实道：“老道，不必跟留侯绕弯，我便是吴实，那三位是唐秉、周术、崔广。”
道人拱手道：“久仰大名！四位便是商山四皓？如何来了寒山？”

吴实道：“商山那地方住得久了，四邻皆知，烦扰不断，我等本是想落个清静，不想却是热闹，日日门庭若市，不堪搅扰便四处游走，半年前来到这里，见景色宜人，又无人认得我等，便住了下来。”

道人道：“贫道久居此处，不想四皓竟然隐居这里，差点失之交臂，惶恐！惶恐！”

唐秉道：“道长的茶甚是好喝。”

道人道：“此茶是本山野茶，贫道自己采摘了些，也好有些物事待客。”

唐秉道：“我等饮了你的茶，也该有个回礼才是。”

其他三老也一起应和。

道人道：“四位客气了，寒山小庙没甚好待客的。还望诸位不要见笑才是。”

却见四人在身上一摸，把那玉璧取了出来，都递到了唐秉手上，唐秉把四块玉璧交与道人，道：“无甚好东西，你且收下，做个香火之资罢。”

道人推让，唐秉直是不肯。

张良道：“既是四老一番心意，道长便收下了罢。”

那道人这才把玉璧收了。又请众人用了些茶点，张良只是喝茶，并不食用点心。

众人正在闲谈，忽听得外面道：“师父，渡船已经在津口等着了。”（编辑：若水）



（本文由腾讯道学整理发布，选编自《《神隐天社》》，北方文学出版社2011年10月第一版，文/庋耻斋，转载请注明原出处。）